無可救藥完整後續

2025-11-02     燕晶伊     反饋

我低頭整理著手裡的文件袋,語氣平淡:「沒什麼印象了。」

室友顯然不信,撇撇嘴:「得了吧,你就裝。現在系裡誰不知道他倆走得特別近,天天同進同出的。趙思思都快成他掛件了!」

她仔細觀察著我的表情,見我確實沒什麼反應Ṫũ̂⁼,有點泄氣,又像是憋不住分享欲,神秘兮兮地掏出手機。

「喏,你看這個,昨天半夜發的,嘚瑟給誰看呢!」她點開趙思思的朋友圈。

我本不想看,但視線掃過時,還是捕捉到了——一張在酒店浴室鏡子前的自拍。

趙思思穿著件弔帶裙,妝容精緻,對著鏡頭嘟嘴比耶,配文是:「陪跑一天項目好累哦,但心裡甜甜的~」

照片角落,酒店床尾凳上,隨意搭著一條深藍色條紋領帶。

那條領帶我很熟悉,開學前,周凜曾給我發過照片,問我好不好看,說是準備配他那套新西裝,用來參加一個重要的學生論壇。

我當時回了句「還行」。

室友沒注意到我的停頓,兀自吐槽:「我跟她一個高中的,她以前就這德行,專盯著別人的男朋友下手,好像不搶點東西就顯不出她本事似的!真不知道周凜看上她什麼了,眼瞎了嗎?」

我扯了扯嘴角,把文件袋抱在胸前:「一個巴掌拍不響。要是男人自己足夠堅定,別人又哪來的機會插足。」

同桌愣了一下,隨即感嘆:「也是......還是你想得通透。」

通透嗎?

我笑了笑,沒接話,跟她道別後轉身走向教務處辦公室。

走廊盡頭窗戶開著,吹進來的風帶著初夏的燥熱。我卻忽然覺得有點冷。

是啊,在別人眼裡,我平靜、理智,甚至冷漠,像個局外人一樣評價著前男友和現小三的緋聞。

可只有我自己知道,在最初發現那些曖昧痕跡、坐實了周凜出軌的那個晚上,我在熄了燈的宿舍衛生間裡,咬著牙哭得渾身顫抖。

恍惚間,我又回了高三的那個冬夜。

晚自習時,我的藥瓶不小心掉在了操場上。

當時只是著急,順口跟他說了一句。

他卻記下了,趁著課間休息那十分鐘,一頭扎進漆黑冰冷的操場,打著手電筒,一寸一寸地在地上摸索。

後來我才從別人口中知道,他找了整整三個晚自習的課間,在零下的天氣里,徒手翻遍了半個操場凍得硬邦邦的草皮。

最後找到那個小藥瓶時,他的手指凍得發紫,好幾處被枯草和凍土劃破了,滲著血絲,他卻舉著藥瓶,跑到我面前,笑得像個傻子,睫毛上還沾著未化的雪花:「曦曦,找到了,下次可別再弄丟了!」

那時的他,手心滾燙,眼神清澈,心裡只裝得下一個我。

我知道,不是趙思思手段有多高明。

只是他變了。

或者說,我記憶里那個會在雪夜裡為我尋找救命藥的少年,已經死了。

我深吸一口氣,壓下喉嚨口的哽意,抬頭看了看指示牌,快步走向教務處。

7

清凈日子沒過多久,一個周末的下午,手機響起,螢幕上跳動著「周阿姨」的名字。

我遲疑了一下,還是接了。

「曦曦啊,」

電話那頭是周凜媽媽溫柔卻帶著擔憂的聲音,「最近和小凜是怎麼了?他回家悶悶不樂的,問他也不肯多說,只說你們鬧彆扭了?吵架了?」

我握著手機,走到窗邊,看著樓下熙攘的人群:「阿姨,我們不是吵架。」

我頓了頓:「我們是分手了。」

電話那頭沉默了足足好幾秒,顯然被這個答案驚到了。

「分......分手?怎麼會?你們不是一直好好的嗎?是不是有什麼誤會?小凜他......」

「阿姨,」我輕聲打斷她,「具體原因,您還是去問周凜吧。我這邊還有點事,先掛了。」

不等她再說什麼,我結束了通話。

又過了幾天,一個本地陌生號碼打進來。我以為是快遞,接了。

「喂?」

電話傳來周凜醉意沙啞的聲音:「曦曦?」

我想掛斷。

他卻急急地開口:「我胃疼......好難受......你以前給我買的那個胃藥......是哪幾種來著?我找不到了......」

我皺緊眉頭。

以前他應酬喝多,胃不舒服,總是我給他備好藥,泡好蜂蜜水。

「胃疼就自己去醫院看醫生。我不是你的藥房,也不負責給你記藥名。」我

正說著,旁邊柜子上一個小靠枕沒放穩,掉下來砸到了我的腳趾,我疼得下意識「嘶——」地倒吸了一口涼氣。

電話那頭的周凜語氣一變,「你在哪?剛才是什麼聲音?你身邊是不是有別人?男的嗎?!」

「周凜,你神經病!」

我罵了一句,直接掐斷了電話,順手把這個號碼也拉進了黑名單。

本以為能徹底清凈,沒想到隔天,周凜媽媽的電話又來了。

這次,她的聲音țũ¹帶著哭腔。

「曦曦......阿姨知道不該再打擾你,但是......但是小凜他喝太多酒,胃出血進醫院了......他迷迷糊糊的,一直喊你的名字,你能不能來看看他?也許你來了,他就能好受點......」

我閉了閉眼,感覺太陽穴都在跳。

「阿姨,我不是醫生,我去了他的胃出血也好不了。」

話音剛落,電話那頭隱約傳來周凜激動沙啞的咆哮,顯然他就在旁邊聽著:「......誰?是不是陳曦?電話給我,給我!陳曦,陳曦你真就這麼狠心?!我躺在醫院了你都不來看我一眼?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死?!」

我聽著他失控的質問,終於忍不住,對著話筒冷冷開口:

「周凜,搞砸這一切的人是你,不是我。不要再擺出一副受害者的樣子來質問我,很可笑,也很難看。」

電話那頭的咆哮戛然而止,只剩下粗重的喘息聲。

周阿姨的聲音又插了進來,帶著哽咽低語:「曦曦......你們以前......以前那麼好,怎麼會變成這樣啊......」

以前。

高二那年,周凜也進過醫院。

我父親剛因意外去世,班上有幾個混小子故意學我走路,在我背後大聲嘲笑「沒爹的孩子像根草」。

周凜當時正在打籃球,聽到後,手裡的球猛地砸在地上。

他一句話沒說,眼睛赤紅,抄起旁邊的木頭椅子就沖了過去,要和那個男生拚命。

結果可想而知。

他被對方和聞訊趕來的人揍進了醫院。

我跑到醫院,看到他滿頭滿臉纏著紗布,卻還對著我努力想笑的樣子,眼淚瞬間就決堤了,止不住地往下掉。

他當時動彈不得,只能用沒受傷的那隻手,輕輕勾住我的手指,聲音因為嘴角的傷而有些含糊,卻異常堅定:

「曦曦......別哭。」

「別怕......以後,有我呢。」

「我保證,這輩子......都不會再讓人欺負你。」

那時候消毒水的味道刺鼻,他眼裡的心疼和堅定卻那麼真實,真實到讓我以為,真的找到了可以依靠一生的岸。

電話那頭,周阿姨還在小聲啜泣。

我從回憶里抽身,心臟某個角落細微地刺痛了一下,但更多的是一種時過境遷的蒼涼。

那個曾經為我拚命、說會保護我一輩子的少年,終究是迷失在了時光里。

「阿姨,」

「再見。」

8

我把最後幾份關乎留學簽證和學籍轉移的緊要資料仔細封入紙箱。

剛走出公寓樓,就被幾個人攔住了。

為首的輔導員面色鐵青,身後跟著兩名保安。

「陳曦同學,」輔導員的聲音隱含怒意,「我們接到非常嚴肅的實名舉報,並附有部分證據,指控你涉嫌盜竊物理學院貴重實驗器材,現在,我們需要立即檢查你攜帶的所有物品,請你配合!」

我的心猛地一沉。

一旦「盜竊」罪名坐實,不僅僅是退學,我的簽證會立刻作廢,甚至可能留下犯罪記錄,徹底毀掉我的人生。

周圍的竊竊私語變成了明目張胆的議論。

「偷東西?」

「看著挺乖的啊......」

「知人知面不知心唄!」

就在這時,周凜氣喘吁吁地撥開人群沖了進來:「怎麼了?發生什麼事了?曦曦?」

趙思思緊跟在他身後,一隻手緊緊抓著他的手臂。

面對這蓄謀已久的發難,我心底的驚慌反而被一種極致的冰冷憤怒取代。

我抱緊箱子,直視輔導員:「老師,配合調查是我的義務。但我要求知道,具體指控我偷了什麼?所謂的證據又是什麼?我不能接受這樣不明不白的公開搜查。」

輔導員顯然沒料到我會如此強硬,愣了一下,語氣更加嚴厲:「物理實驗室一台價值近三十萬的進口高精度光譜儀前天晚上失竊!有同學親眼目睹你當晚形跡可疑地出現在實驗室附近!並且,我們有理由懷疑你試圖將其轉移!這夠清楚了嗎?!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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