親情斷繳完整後續

2025-10-17     燕晶伊     反饋

「我媽今年給我在城東買了套一百平的房。」

我笑著說:「你真幸福。」

她攪了攪面前的湯碗:「可你知道嗎?岳銘名下已經有五套了。」

「五套?」

我捏著杯柄的手頓了頓,岳銘從未與我提過,我唯一知道的也就只有藍灣街的小戶型。

「其中兩套是我爸媽早年囤的老房子,三套是近幾年新買的,一套留著當婚房,兩套收租。」

她聲音里沒什麼波瀾:「我媽總說,兒子得有家底,以後才能撐起家。女兒嫁出去就是別人家的人,有套房子傍身就夠了。你看,連親爹媽,待兒女都不一樣。」

那些沒說透的男女差異,被她直白地擺出來,我竟有些不習慣。

因為岳銘一直說,他的父母是比較「重女輕男」的。

比如說小時候他總是撿姐姐的玩具玩,爸媽給姐姐打扮得很漂亮,跟姐姐發生矛盾也是揍他等等。

我恍然大悟,原來岳銘家,是這樣的邏輯。

愛給女兒,錢給兒子。

「其實我弟人挺善良的,相信你也能感覺得到。」

岳珊珊話鋒一轉,眼神軟了些。

「他私下跟我提過好幾次,說想儘快跟你領證,我知道他是真的愛你,我也真心希望你們能好好的。」

我喉嚨發緊,剛想說什麼。

就聽見她接著說:「但我也知道你的情況,你其實是想在職場上拼一把的。」

她抬眼看我,眼裡帶著幾分理解:「我之前大學讀的專業和我現在的工作八竿子打不著。我媽卻總勸我女孩子不用太辛苦,找份清閒的工作,嫁個好老公,以後離爸媽近點照顧他們。可是,這是別人想要的生活,並不是我的。元諾你知道嗎?我很遺憾。所以如果你想追求事業,作為女性,我特別理解也支持你。」

窗外的陽光透過玻璃灑進來,落在她的發梢上。

我看著她真誠的眼神,突然鼻子一酸。

「不管你最後選什麼,是去法國闖一闖,還是留下來跟我弟結婚,我都祝你能選到自己不後悔的路。畢竟日子是你自己過的,別人再怎麼說,也替不了你。」

20

岳銘最終和我和平分手,我如期去了法國分公司。

才待了半年。

堂姐就傳來消息,我媽腦梗了。

我心裡慌亂得很。

縱使我與我媽之間有再大的仇恨,說實話我也不希望她走到這步。

堂姐說:「你知道就算了,別管了。她純粹被你哥給氣的!」

「氣的?從何說起?」

表姐義憤填膺地說了半小時,我才捋清楚。

原來我走了之後沒多久,爸媽就知道我出國的事。

他們第一反應不是慶祝我的工作有了新開始。

而是忙著罵我。

「崇洋媚外的東西!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,非要跑到國外丟人!」

「女孩子家那麼拼有什麼用?早點找個人嫁了才是正途!瞧瞧她之前那對象,小伙子又有錢對她又好,她自己瞎折騰,人家把她甩了!真活該!」

但是有些親戚卻不這樣認為,他們覺得我有出息。

覺得我爸媽傻,大把錢砸在我哥身上,我哥啥建樹都沒,乾了這麼久還是個普通員工。

親戚們你一言我一語,把我媽和我爸說得抬不起頭。

我哥被天天的抱怨弄煩了,直接辭掉了工作,和朋友創業去了。

但是很可惜,失敗了。

他不僅賠掉了自己身上的錢,還把房子抵押了借了一小部分貸款。

我媽知道後氣得跟他大吵一架,吵完就腦梗了。

堂姐在電話里嘆著氣說:「你哥真的是個奇葩,自己好處占盡,結果知道你媽住院要花錢,第一時間就想聯繫你,還讓我把你現在的手機號給他,我騙他說不知道。」

我握著手機沉默了好久,窗外的夕陽正慢慢沉下去,把天邊染得一片通紅。

其實我早料到他們不會輕易罷休,卻沒想著會是這樣的情景。

堂姐又補了句:「你也別太急,醫生說不算嚴重,得住院觀察,就是後續康復要花錢。你哥現在當甩手掌柜,你爸把死期存款都取出來了。」

我對堂姐說,如果真的治療到沒錢的那一步,我可以按照法律規定承擔屬於自己那部分責任。

但是,想讓我當冤大頭,不可能。

21

三年任期結束後,我推著行李箱走出機場。

曾經的舍友們舉著牌子站在人群里等我,我飛快地跑了過去。

她們笑著過來擁抱我:「歡迎回來!」

「元諾你可是出息了,以後我就靠你罩了啊!」

……

知道我回國,岳珊珊又找我約飯。

我把帶回來的禮物遞給她,她很開心的向我道謝。

我與她聊了ƭų⁶很多很多。

知道她辭掉了穩定工作,堅持自己曾經的夢想,開了家遊戲工作室。

送我回家的路上她無意間又提起了岳銘,說他結了婚,弟媳是相親認識的。

只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,他並沒有按照他規劃的那樣過上老婆孩子熱炕頭的生活。

說完,岳珊珊噗嗤一聲笑了。

我望著窗外掠過的街景說:「都過去了,真心祝願他們一家都幸福美滿。」

我一一拜訪了以前玩得不錯的朋友和親戚。

又從堂姐那裡得知,我媽康復得不錯,能自己扶著牆走路了。

我爸拿了錢幫我哥還了房屋抵押貸款,又拿了一部分給我媽治病,現在他手裡的存款已經寥寥無幾。

等到他發現我哥靠不住,他們自己又沒退休金的時候,他徹底慌了。

於是又托跟我關係尚可的親戚來說和。

其實我覺得他們不是知道錯了、後悔了,只是怕了。

根植在他們腦子裡的「養兒防老」的思想如今被徹底顛覆了,這讓他們恐慌,所以才想抓住我這根救命稻草。

我沒有見他們,只是說,該承擔的養老責任我與我哥一人一半。

結果我爸氣得要命,在背後說我:「元諾這輩子無情無義!她就抱著她的錢和房子孤獨終老吧!」

可我一點都不難過,權當祝福。

搬進新置換的大平層的那天,是我 38 歲的生日。

我站在落地窗前,看著樓下的車水馬龍,又想起了和岳銘分手前的那一晚。

其實我不是沒有想過推掉這個機會,畢竟我從小到大都活在傳統思想的灌輸下,女性最後都要結婚生子的。

可上司給我說了個關於她自己的故事。

是她告訴我,任何關係都不是百分百穩定的。

像我們這樣的出身,背後是空無一人的,能靠得住的只有自己。

她有一句話我深有感觸。

「所有讓你感到痛苦、感到窒息的一切,都是快要把你淹死的水,但等你努力爬起來時就會發現也只不過及膝罷了,元諾,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。」

從回憶里抽離開,我給上司發了張房子的照片,配文:【新起點。】

她很快回覆:【恭喜,我早說過你會站在更高的地方,擁有更好的一切。】

現在的生活我十分滿意。

我的錢足夠支撐我完成自己的夢想。

我不用盼著別人給我一個家,因為我自己已經能為自己撐起一片天。

那些沒得到的偏愛、沒實現的期待,最終都變成了推著我往前走的力量。

我最終還是活成了自己的靠山,只做自己的光。

番外:岳銘

我第一次清楚意識到「家該是什麼模樣」,是七歲那年冬天。

當時我發著燒,身體特別難受,我爸在廚房叮叮咚咚地做飯。

蛋殼碎渣掉進碗里,他皺著眉挑了半天,最後沒耐心了,乾脆連渣帶蛋液一股腦倒進油鍋。

那盤煎蛋拉得我嗓子疼。

後來沒一會我媽一路小跑回家了,她給我吃了退燒藥,把我臉上的汗擦乾淨,又給我做了一大碗雪梨銀耳粥。

從那天起,我心裡就立了把標尺。

家裡該有個像我媽這樣的人,說話永遠溫聲細語,衣服會疊得方方正正碼在衣櫃里,我放學回家時桌上一定有熱菜。

我爸常說:「男人要在外闖,家裡得有個穩當的後盾。」

我媽從不反駁。

我看著他們,覺得這就是日子該有的樣子。

後來遇見元諾,我就把她跟我媽Ṭúₙ重合了。

她很溫柔,慢聲細語,燒得一手好菜Ṭṻ₍。

最重要的是,她的原生家庭爛得要死,ṭů₇給不了她一點幫助,甚至還會拖她後腿。

這就說明,她需要一個「穩當的依靠」,就像我媽需要我爸那樣。

所以在她被家人再次傷害的時候,我提議讓她自己買房。

首付不夠,我立刻補上缺口,我很享受這種保護她的感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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