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很好。」我點頭，「既然別墅不能動，那麼您是選擇現金支付了？」
婆婆臉色鐵青，五百萬現金，她一時半會兒根本拿不出來。
李家的錢，大部分都用於公司的運作和李建國的投資，只有小部分被她拿來維持奢靡的生活和給小兒子鋪路。
「你給我時間！」婆婆幾乎是吼出來的，「我需要時間周轉！」
「可以。」我爽快地答應了，這讓婆婆和李明都感到意外。
「我給你兩個選擇：第一，給你一個月時間，一個月內連本帶息還清五百萬。第二，今天立刻簽署一個具有法律效力的補充協議。」
我從包里拿出了第二份文件，這份文件比借條更讓婆婆心驚。
「協議內容是：第一，婚房歸屬權永遠不變，在我與李明的婚姻存續期間，任何人都無權要求我們出售或過戶。第二，如果一個月內五百萬未能歸還，那麼李建國名下所有的公司股權、房產、車輛等資產，將自動作為抵押物，進入清算程序。」
這份協議，是徹底將李家綁在了我的船上。
婆婆看著那份協議，手都在顫抖。
這相當於把李家所有的命脈，都捏在了我的手裡。
李明焦急地看著我，他知道，我今天已經不是要錢那麼簡單，我是要徹底掌控這個家，或者……徹底離開。
婆婆深吸一口氣，她的眼神里充滿了怨毒和不甘。
她知道，如果今天不簽，我隨時可以拿著借條和錄音去法院，那樣李家的損失會更大。
在面子和徹底破產之間，她不得不選擇前者。
「好……我簽！」婆婆的聲音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。
她顫抖著拿起筆，在協議上籤下了李家家長的名字。
我滿意地收起了協議，對著台下所有的賓客，露出了一個勝利者的微笑。
「謝謝大家，今天的壽宴，圓滿結束。」
我將麥克風輕輕放下，然後，我走到了李明身邊。
「李明，我們談談離婚的事情吧。」
我的話，像一道驚雷，讓剛剛平息的宴會廳，再次陷入死寂。
0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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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離婚？」
婆婆的聲音因為震驚而扭曲，她原本以為我只是為了保住房子，沒想到我竟然直接提出了離婚。
李明的身體僵住了，他無法相信，我竟然在這樣的場合，將我們七年的婚姻，輕描淡寫地宣判了死刑。
「林晚，你別太過分了！你以為你拿一張借條就能威脅我們一輩子嗎？你敢離婚，你試試！」婆婆指著我，氣得胸口劇烈起伏。
我平靜地看著婆婆：「媽，您誤會了。我提出離婚，不是為了威脅任何人，而是因為，這段婚姻已經沒有繼續的必要了。」
「我拿回了我的財產，保護了我的婚房，現在，我該拿回我的自由了。」
李明終於回過神來，他抓著我的手，語氣中帶著哀求：「晚晚，你聽我說，我真的知道錯了。房子我不會過戶，五百萬的事情，我會想辦法解決。」
「我知道你受委屈了，我保證以後不會再讓你受這種氣。你給我一個機會，好嗎？」
我看著李明英俊的臉，曾幾何時，我是多麼愛他。
但七年的婚姻生活，早已磨平了所有的愛意，只剩下了無盡的失望。
「李明，你現在說這些，是因為你害怕。」我抽出我的手，語氣平靜得可怕，「你害怕失去我這個能幹的妻子，害怕失去我帶給你的體面，更害怕我真的拿著那張借條，讓你家徹底破產。」
「你不是愛我，你只是愛我帶來的價值。」
我的話直擊李明內心最脆弱的地方。
他張了張嘴，卻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。
台下的賓客們已經完全成了吃瓜群眾，他們竊竊私語，眼神中充滿了對李家的鄙夷。
小叔子李輝此時倒是安靜了，他看著那張價值五百萬的借條，眼神里充滿了怨恨和恐懼。
他知道，如果我真的離婚，這五百萬的債務，就會成為懸在他頭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。
「林晚，你冷靜點。為了孩子呢？你難道不想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嗎？」婆婆搬出了殺手鐧——孩子。
「孩子？」我笑了，笑容里充滿了悲涼，「媽，您知道我們的孩子，李悅，今年六歲，最害怕什麼嗎？」
婆婆愣住了，她甚至不知道孫女叫李悅。
在她心裡，只有她的小兒子李輝，和未來可能會給她生孫子的兒媳婦王露。
「李悅最害怕的，就是您在家裡大喊大叫。」我聲音低沉，「她害怕您搶走她的房間，害怕您說她不是男孩，害怕您讓她媽媽『忍一忍』。」
「我今天站在這裡，做這一切，不是為了我自己，也是為了我的女兒。」
「我不想讓她再生活在一個充滿壓抑和不公的家庭里。一個連自己母親的合法財產都保不住的家庭，談何完整？」
我看向李明：「離婚協議我已經準備好了，就在我律師那裡。我會要求孩子的撫養權，以及我們婚內共同財產的一半。」
「至於五百萬的債務，我會在離婚後，立刻啟動追償程序。」
我將話說得極其絕情，徹底斷絕了李明和婆婆想用「家庭」來綁架我的念頭。
婆婆臉色鐵青，她知道，今天她徹底敗了。
她不僅沒能拿到婚房，還背上了五百萬的巨額債務，甚至可能導致大兒子離婚，李家顏面掃地。
她顫抖著指著我，聲音帶著濃濃的威脅：「林晚，你別得意！我告訴你，五百萬，我絕不會讓你拿走！」
「你以為你拿著借條就能高枕無憂嗎？別忘了，公公當時借錢，是為了救公司。公司的錢，是夫妻共同財產！你現在離婚，這五百萬，很可能被判定為夫妻共同債務！到時候，你拿到的，只會是你自己該承擔的那一半！」
婆婆的話，讓李明眼前一亮。
對啊！
公公借錢，是為了救公司，公司的資產是夫妻共同的。
如果這筆錢被判定為「夫妻共同債務」，那麼我，林晚，作為李明的妻子，也需要承擔一半的責任！
也就是說，我借給李家五百萬，最終可能只能拿回兩百五十萬！
婆婆終於找到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，她露出了一絲報復性的冷笑。
「林晚，你以為你很聰明嗎？你以為你算的很精嗎？你拿五百萬救我們李家，到頭來，你自己也要承擔一半的損失！」
李明也露出了一絲希望，他看著我，眼神中充滿了探究和期待。
如果我真的只能拿回一半的錢，那麼我今天所做的一切，就變得毫無意義。
我看著婆婆和李明，他們臉上那份「終於抓到把柄」的得意，顯得格外刺眼。
我笑了，笑得非常從容，仿佛他們說的，只是一個不值一提的笑話。
「媽，您說的沒錯。」我語氣輕鬆，甚至帶著一絲憐憫，「如果這筆錢被判定為『夫妻共同債務』，我確實需要承擔一半。」
「但前提是……」
我停頓了一下，目光掃過全場，最終定格在婆婆那張充滿期待和得意的臉上。
「前提是，李明，你不知道這五百萬的用途。」
「但可惜的是，這筆錢的真正用途，你比誰都清楚。」
我的這句話，徹底將李明釘在了原地，他的臉色瞬間蒼白，比剛才被宣布離婚時還要驚恐。
婆婆的笑容凝固了，她不明白，我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。
五百萬的真正用途？
難道不是救公司嗎？
如果不是救公司，那這筆錢，又去了哪裡？
我看著李明，眼神里充滿了失望和決絕，我沒有再說話，只是從手機里調出了另一段錄音。
這段錄音，將徹底揭穿李家多年來隱藏的、最大的秘密。
06
我深吸一口氣，將手機貼近麥克風，按下了播放鍵。
這次的錄音，不再是公公的哭訴，而是李明三年前，在一個深夜，對我坦白時的聲音。
錄音中，李明的聲音帶著壓抑的絕望和痛苦：「晚晚，你不要怪爸，更不要怪我。公司的窟窿確實很大，但那五百萬，其實沒有全部用在公司上。」
「當時，爸的公司確實需要三百多萬周轉。剩下的，一百多萬，是……是給李輝的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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