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親病重住院，我幾乎崩潰，丈夫李明卻輕描淡寫地告訴我，他已經答應陪婆婆和妹妹去海島度假。
電話里，婆婆的笑聲刺耳，妹妹的催促不絕於耳。
我媽孤零零躺在病床上，而我的丈夫，正忙著享受天倫之樂。
那一刻，我心如死灰，卻也有一道冷光，在我眼中逐漸亮起。
我發誓，總有一天，我要讓他也嘗嘗這滋味，讓他躲在被窩裡，為自己的選擇暗自落淚。
01
醫院消毒水的味道總是那麼刺鼻，如同我此刻壓抑的心情。
母親蒼白的臉在病床上顯得那樣無助，呼吸機有規律地起伏著，每一次聲響都像重錘敲擊在我的心頭。
醫生剛告訴我，母親的病情不容樂觀，需要密切觀察，隨時可能需要進行手術。
這突如其來的噩耗，讓我幾乎站立不穩。
我給丈夫李明打電話，聲音帶著一絲顫抖：「媽情況不好，醫生說……」
話還沒說完，就被他打斷了。
電話那頭傳來嘈雜的背景音，隱約還有海浪聲和女人的嬌笑。
「哎呀，知道了知道了，你先顧著媽，」李明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不耐煩，「我這邊正準備登機呢，婆婆和小娜催得急。不是說好了嗎，我們去度假，都定好機票酒店了。」
度假？
我媽命懸一線，他卻要去度假？
「李明，你聽清楚了嗎？我媽是病危，不是感冒發燒！」我的聲音提高了八度，帶著難以置抑的怒氣，「你現在要做的，是立刻回來，和我一起面對！」
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秒，接著是婆婆王翠花尖銳的聲音：「哎喲，兒媳婦，你這是說的什麼話？你媽生病了，我們也很關心啊，可這機票酒店都退不了，我們這老胳膊老腿的，難得出去玩一趟，你就不能體諒一下嗎？再說，你媽不是有你嗎？你一個人也能照顧好。」
小姑子李娜也插嘴道：「嫂子，你別這麼自私好不好？我哥好不容易陪我們出去一趟，你一句話就想讓他回來？你媽有你呢，我媽就我哥一個兒子，他不陪著我媽，誰陪啊？」
我感到一陣噁心。
這是什麼邏輯？
我的母親也是他的岳母，難道就因為沒有血緣關係，就可以被如此輕視嗎？
「李明，你真的要走嗎？」我壓抑著怒火，聲音卻依然控制不住地顫抖。
「小雅，你別鬧了，」李明語氣有些疲憊，「我是你丈夫，也得顧著我媽。你先照顧好你媽，等我回來再說。我把錢打你卡上了，你先應急。」
「錢？」我冷笑一聲，「你以為錢就能解決所有問題嗎？我媽現在最需要的是陪伴，是家人的支持！」
「行了，別說了，登機了。」他匆匆掛斷了電話，只留下嘟嘟的忙音，和我在病房裡，胸口劇烈起伏的憤怒和絕望。
我看著手機螢幕，眼淚終於忍不住流了下來。
七年前，我嫁給李明，看中的是他當時的體貼和溫柔。
他說會一輩子對我好，會把我媽當親媽一樣對待。
可現在呢？
我媽躺在病床上，他卻在海島的陽光下享受天倫之樂，身邊圍繞著他的親生母親和妹妹。
我擦乾眼淚，握緊了拳頭。
好，很好。
既然他選擇這樣對待我的母親，對待我，那麼，我也該學學他的「榜樣」了。
我一個人走出病房，靠在走廊的牆壁上，腦海里不斷回放著這七年來的點點滴滴。
李明和婆婆、小姑子的所作所為，如同電影畫面一般，一幀一幀地在我眼前閃過。
李明，你可別怪我心狠。
02
七年前，我和李明結婚，那時的他確實是一個溫柔體貼的男人。
我的母親當時身體就不好，李明曾信誓旦旦地對我說：「小雅，你放心，我以後會把媽當親媽一樣孝順，你媽就是我媽。」他的承諾，加上他對我無微不至的關懷，讓我義無反顧地嫁給了他。
然而，婚後的生活卻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，一點點地，將他曾經的溫柔消磨殆盡，或者說，那份溫柔，從未真正屬於我，而是有選擇性的。
第一個讓我心寒的，是關於房貸的問題。
婚前說好首付我們兩家各出一半，婚後一起還貸。
可等真正要付首付時，婆婆突然說他們家資金周轉不開，希望我父母能多出一點。
我父母心疼我，又覺得李明是好孩子，便多出了十萬。
當時李明承諾，這筆錢以後會還給我父母。
可直到現在，這筆錢從未被提起過，更別說歸還。
後來，小姑子李娜要結婚，婆婆又提出，希望我們能贊助她一些裝修費。
李娜哭哭啼T地跟我說，她老公家條件不好，自己又想住得舒服點。
李明二話不說，就從我們的共同帳戶里轉走了五萬塊錢。
我當時雖然不情願，但看在李明堅持的份上，還是忍了。
他告訴我：「小娜是我親妹妹，我不能看著她受委屈。以後她會還的。」可這筆錢，同樣石沉大海。
更過分的是，婆婆每年過生日，都要大操大辦。
她喜歡在親戚朋友面前擺闊，每次都要訂最貴的酒店，請最好的廚師。
而所有的費用，幾乎都由李明承擔，自然也包括我的那一份。
有一次，我媽生病住院，需要一筆錢做檢查。
我跟李明商量，能不能少給婆婆辦一次生日宴，把錢省下來給我媽用。
李明當時就黑了臉：「小雅，你怎麼能這麼說？媽養大我不容易，過個生日難道不應該好好慶祝嗎？你媽生病是意外，我媽過生日是孝順！再說，你媽不是有醫保嗎？你手裡不是還有點私房錢嗎？怎麼就非得動我媽的生日錢？」
那次爭吵，我第一次感受到了他骨子裡的冷漠和自私。
在孝順他母親這件事上，他從不吝嗇，甚至不惜犧牲我的感受和我的家庭。
但在我的母親面前，他卻總是精打細算，甚至推卸責任。
我媽住院期間，他很少主動來探望。
即便是來了，也是匆匆忙忙，待個十幾分鐘就藉口有事離開。
有一次，我媽做了個小手術，需要人陪護，我一個人實在忙不過來。
我打電話給李明，希望他能請假過來幫忙。
他卻說：「公司最近忙，請假扣工資，你知道的，我們房貸車貸壓力也大。要不你請個護工吧，花點錢總比我扣工資划算。」
我當時氣得說不出話來。
請護工？
那是我媽啊！
生病的母親，最需要的不是錢，而是親人的陪伴和安慰。
他卻只看到了錢。
我媽住院七天，李明總共只來了兩次，加起來不到一個小時。
而他卻能為了婆婆和妹妹的一次海島旅行，毫不猶豫地拋下我，拋下病重的岳母。
這些樁樁件件，如同鋒利的刀子，一點點割裂著我對李明的信任和感情。
我曾試圖溝通，試圖改變，但每次都以失敗告終。
他總是把「我媽不容易」、「小娜是我妹妹」掛在嘴邊，把我的感受和家人的需求踩在腳下。
此刻，我看著病床上虛弱的母親，再回想起李明那句冷漠的「登機了」，心裡的某個東西徹底崩塌了。
我不再是那個忍氣吞聲，委曲求全的妻子。
我要反擊，我要讓他嘗嘗，被拋棄、被忽視的滋味。
我拿出手機，打開一個旅遊網站，開始默默地瀏覽著。
03
李明走後的日子，醫院的走廊變得格外漫長。
我一個人推著母親去做各種檢查，在醫生辦公室里焦急地等待結果，晚上則在病房的陪護床上蜷縮著，聽著母親微弱的呼吸聲，難以入眠。
我的手機螢幕上，李明的朋友圈更新得異常勤快。
第一天，他發了一張碧海藍天的照片，配文：「陽光沙灘，久違的放鬆！」配圖裡，婆婆穿著鮮艷的泳衣，在海邊笑得合不攏嘴，李娜則擺出各種性感姿勢，而李明，就站在她們中間，一臉愜意地比著剪刀手。
第二天，是他們潛水和品嘗海鮮大餐的照片。
李明甚至還@我，說：「小雅，這裡的海鮮真不錯，下次帶你來！」我看著那張餐桌上豐盛的海鮮，再看看我媽病房裡清淡的病號餐，只覺得胃裡一陣翻騰。
武巧輝 • 5K次觀看
楓葉飛 • 3K次觀看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