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錢雖然到手了，但他們卻失去了更重要的東西——名聲和親族的認可。
09
報應的降臨：大姑的再次流浪
大姑在旅館住了半個月，錢很快就花光了。
她再次找上門，但不是找我們，而是直接去了大兒子的新家。
大兒子王明的新房是一套豪華的複式樓，價值數百萬。
大姑在樓下等到晚上，王明才回來。
「媽，你怎麼來了？」王明看到大姑，臉色立刻沉了下來。
大姑哭著說：「兒子，你媳婦拿了我的錢，現在不讓我進門，我在外面沒地方住了。」
王明不耐煩地掏出錢包，扔給了她一千塊錢：「媽，你別鬧了行嗎？你把錢給了她們，就別怪我們。你現在去找老二老三，他們也拿了錢。」
「可我是你媽啊！」大姑聲嘶力竭。
王明冷漠地說：「媽，您當初把錢給了王麗的時候，有沒有想過，您還是我媽？您現在去鬧，是想讓我這新房住不安生嗎？」
他直接叫來了保安，將大姑趕出了小區。
大姑又去找了二兒子和三兒子，結果如出一轍。
他們都緊緊護著自己的財產和新家，將大姑拒之門外。
八十萬，成了橫在大姑和兒子們之間的一道鴻溝。
錢讓他們得到了物質上的滿足，卻徹底斬斷了親情。
更糟糕的是，大姑的身體開始垮了。
長期的精神壓力和流浪，讓她舊病復發，高燒不退。
最終，還是一個好心的鄰居聯繫了我們。
「小薇，你大姑暈倒在街邊了，你快來看看吧。」
我和張強趕到現場時，大姑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，面色青紫。
張強二話沒說，背起她就往醫院跑。
在急診室里，張強一邊焦急地等待，一邊對我嘆氣：「小薇，我知道你心寒，但咱們不能眼睜睜看著她死啊。」
我看著急救室的燈光，心如止水。
「我沒說不管。我們盡到人道主義義務。但她要明白，這次我們救的是她的命，但永遠也救不回她對我們的背叛。」
這次住院，花去了我們不少錢。
我們一邊承擔醫療費，一邊通知了她的三個兒子。
然而，三個兒子和兒媳，這次連面都沒露。
他們只是象徵性地轉來了 500 塊錢，作為「住院慰問」。
「媽，您不是有八十萬嗎？怎麼還用我們出錢？」三兒媳孫燕在電話里陰陽怪氣。
大姑徹底絕望了。
她終於明白了，當初她用八十萬換來的，不是養老的保證，而是一張徹底拋棄她的「許可證」。
病房裡，大姑拉著我的手，哭著懺悔：「小薇，我不求你原諒，我只求你告訴我，我為什麼會這麼糊塗？我為什麼會相信她們？」
我看著她，眼神複雜。
「大姑，您不是糊塗，您只是太執著於血緣。您總覺得，兒子是您晚年的保障，所以您寧願犧牲我的真心，去換取她們的憐憫。可您忘了，善良和孝順，是不能用金錢和血緣來衡量的。」
10
最後的告別：親情的分界線
大姑出院後，身體已經非常虛弱。
她不敢再回旅館，也不敢去找她的兒子們。
她像一個無家可歸的幽靈，徘徊在我家小區門口。
張強和我商量後決定：我們可以給她找一個正規的養老院，由我們出前三個月的費用，剩下的，需要她的兒子們來承擔。
這是我們能做的極限。
我們不能再將她帶回家，因為那意味著我們又將回到七年前的泥潭。
我將這個決定告訴了大姑。
她聽完後，沒有哭鬧，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。
她知道，我這次是鐵了心了。
「小薇，我明白。我不怪你。」她聲音沙啞，「這七年，是我這輩子最安穩的日子。是我自己親手毀了它。」
我給她找了一家環境不錯的養老院，並聯繫了她的三個兒子，要求他們簽訂贍養協議，輪流承擔費用。
不出所料，那三個兒媳婦極力反對。
「憑什麼？她把錢都給你們了，你們管她去！」王麗在電話里咆哮。
我這次沒有心軟，我直接將律師函發給了他們。
「大姑已經將八十萬贈與你們，這是她的權利。但贍養老人是法定義務，你們不能逃避。如果不履行，我們將通過法律途徑起訴你們。」
在法律和輿論的雙重壓力下，三個兒子終於妥協了。
他們不情不願地簽訂了協議，每月給大姑支付最低標準的養老院費用。
送大姑去養老院那天，她緊緊抓著我的手，淚眼婆娑。
「小薇，我以後還能來看你嗎？」她問。
我微笑著，但眼神堅定：「大姑，您現在有了新的生活。您要好好保重身體。至於我們，我們依然是親戚，但請您記住，您已經做出了選擇，我們之間的關係，到此為止。」
我幫她整理好床鋪，將她帶來時那箇舊布包放在了床頭。
臨走前，大姑叫住了我：「小薇，那八十萬，我真的後悔了……」
我回頭，平靜地說：「大姑，錢是您的，您有支配的權利。但我希望您能明白一個道理：真正的親情，不是用來交換金錢的籌碼。」
我沒有再多說一句，轉身離開了養老院。
回到家，張強緊緊抱住了我。
「小薇，你解脫了。」
我點點頭，看著窗外燦爛的陽光。
雖然失去了八十萬，但我們贏回了七年里失去的平靜和尊重。
我用七年的時間，證明了我的善良；用一次決裂，劃清了親情的界限。
此後，我的生活里，再無那個自私、愚昧又可憐的老人。
她選擇了金錢和虛偽的血緣，就必須承擔她選擇的後果。
至於那三個兒媳，她們得到了錢，卻失去了家人、名聲和良心。
她們的未來，必將在無休止的算計和猜忌中度過。
而我和張強，雖然失去了金錢，但我們得到了比金錢更寶貴的東西——問心無愧的自由與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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